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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怎么会比不过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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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导读:只要解释对自己有利,我们便不想去推敲和反驳,再漏洞百出的事情看上去也不无可能。而对自己不利的解释,我们或者忽略,或者则会异常仔细去推敲,抓住一个漏洞则相信已完全推翻了该解释。

医学上,对于一些罹患严重癫痫症的病人,一种万不得已但颇为有效的方法是切断其大脑的胼胝体。胼胝体是两个脑半球之间的信息高速通道,含有2亿多条神经纤维,一旦切断之后,两脑半球之间的沟通也就相当于从信息时代回到了石器时代。经过这类手术的不幸的病人被称为“裂脑人”。对裂脑人的研究发现了关于人类大脑的一些非常重要的性质,例如《改变心理学的40项研究》第一章“一个脑还是两个脑”里面提到的研究揭示出左右脑在空间感,视觉触觉,语言方面的一些深刻而有趣的差异。

《How We Know What Isn’t So》里面则提到另一则非常有趣的有关裂脑人的研究:我们知道,语言能力主要在左脑。对于裂脑人,我们将两幅不同的图画分别呈现给裂脑人的左脑和右脑,呈现给左脑的图画上面是一只鸡爪,而呈现给右脑的则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牧场。这之后,让他从一堆图片中寻找能跟他看到的图片相匹配的图片。结果非常耐人寻味:裂脑人的左手(右脑控制)会去选择一把铁锹(铁锹铲除牧场上的白雪),而其右手(左脑控制)则会去选择一只小鸡(小鸡和鸡爪配对)。两个脑半球分别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信息选择了最匹配的图片。然而,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当实验者询问被试为什么选择这两幅图片的时候。裂脑人会说:“哦,很简单啊,小鸡有鸡爪,而铁锹用来铲鸡屎”。

我们不妨停下来,想一想这个实验所揭示的一个令人深思的事实:铁锹之所以被选择,其实际的原因是为了和雪场匹配——铲雪。然而,铁锹和雪场的这个联系仅仅只有右脑清楚,而右脑是没有语言能力的。语言能力在左脑。当被试被要求对他的选择用语言进行解释的时候,是左脑的Broca区域在说话,而左脑没法和右脑沟通,所以不知道铁锹实际是用来铲雪的,但是,左脑仍然还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解释,而且病人真心相信这个解释“很显然”,“很简单”。可见我们的理性大脑非常善于对自己的行为作出立即的,看上去合理的解释。

类似的一则关于超市购物的研究表明,人们倾向于购买货架上靠最右侧的袜子,尽管在实验中袜子是一样的。当被询问到选择的原因时人们会给出各种看似合理的解释,颜色质地什么的。可关键是,袜子是一样的!

以下这则经典实验(Maier的双绳实验(two-cord experiment))则被很多心理学书籍所引用,包括著名的《心理学与生活》:

实验者将两根绳子拴在房间的顶上,两根绳子相隔较远,一个人站在中间往两边伸出双臂是没法子同时够到两根绳子的,同样也别指望拽着其中一根去够另一根。而受试者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两根绳子的末端拴在一起。房间里有钳子,镊子,杆子,加长绳子这些工具。

许多被试很快想出用加长绳子的方法,但是Maier要求他们继续想更好的办法。绝大多数被试在Maier的要求之下都会最终黔驴技穷一筹莫展。就在他们一筹莫展几分钟之后,Maier会在房间里走动并偷偷貌似“无意”地碰到其中一根绳子,使得绳子晃荡起来。在这之后,一般45秒钟之后便会有受试者表示想到办法了——他们迅速地将一个重物绑到其中一根绳子上,让它像秋千一样荡起来,然后跑到另一根绳子那,抓住它,然后等那根绳子荡过来。Maier在他们“想出”解决方案之后立即就询问他们怎么想到的,超过2/3的被试给出了各种解释:“就是一瞬间,答案出现在脑海里了”,“这是唯一的可能了,要不还能怎样呢?”,“我忽然意识到可以把东西拴在绳子上让它荡起来”… 其中一位心理学教授的答案最具创意:“在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把绳子荡起来是剩下的唯一可能了,我脑子里想到通过绳子荡过河的场面,还有猴子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这个意象和答案在我脑中一同闪现。”

剩下的不到1/3的被试表示是看到Maier把绳子碰动了才得到启发的。然而,即便是这1/3被试,他们真的是因为能够感知到大脑解决问题过程中的认知过程所以才这么说的么?为此Maier做了另一个实验,唯一的区别在于,在原来触动绳子的暗示之前,Maier会先给另一个暗示(当然,被试不知道这是Maier的提示):将一个重物绑在绳子末端。结果是令人吃惊的:这个暗示毫无效果,被试依然一筹莫展。接着Maier才给出原先那个暗示。并对解决问题后的被试作采访,这次,他发现所有被试都认为是Maier绑重物那个举动提醒了他们,并且他们都不认为是原先真正有用的那个暗示的功劳。可见这1/3的被试也并不知道在他们大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知道答案,却往往不知道真正的求解思维过程。

如果有人问你,你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一瞬间,他/她的名字便会“蹦入”你的脑海,毫不费力,你脱口而出。可是如果我问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答案的?你的回答无非只能是:“很简单,我记得啊”。可是你又是怎么记起来的呢?从你的耳蜗感受到“你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这句话所产生的空气振动,并将其转化为神经电信号传入你大脑的听觉中枢,经过Wernicke区域,直到你的大脑从茫茫记忆中检索出这个唯一正确的答案,中间发生了何等复杂的过程,又岂是简简单单的“蹦出来了”可以解释的?我们的意识就像是一个等着老师给出答案的小学生,只能眼巴巴的在那等着,至于老师是怎么想出答案的,老师不告诉你。

我们的生活中面临很多或小或大的决策:和谁吃饭,什么时候去超市,买这款衣服还是那款,要不要去看那部电影,晚上是学习呢还是玩游戏,该不该主动接下一个有挑战性的工作,买房还是不买,抛掉还是持有,出国还是留下,等等等等。很多人可能会认为自己的决策是有充分的理性考虑的,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如果你事后问他/她,他/她会告诉你很多很多听上去很有道理的理由:“我今天需要休息一下,所以玩会游戏”,“政府不会让房价下跌的,所以我打算买了”, “现在神马股份还在亏钱,所以不能卖”。如果你问另一些人,他们也同样会告诉另一些听上去同样很有道理的道理:“玩游戏没意思,还是学点东西好”,“不想拿父母多年的积蓄一下花掉,感觉自己在啃老”,“神马股份还不知道会跌到哪呢,还是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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